一家人去看1942,回来的路上父亲说拍得不错,比寒战好看。父亲小时候长在四川深山的农村里,人多地少,常挨饿,吃过死老鼠,在田里被蛇追过,他对于与饥饿相关的苦难有着天然的情切及恐惧感。
我小时候家里也并不富裕,一餐饭要算计着吃几两肉,煮了鸡腿不能一餐吃完,晚上嘴馋了,会偷偷抛去冰箱里对着冷鸡腿啃上一两口。虽然不曾挨饿,但对于与吃相关的贫苦大约有个模糊的轮廓。
而现在回想起来,对于那段过往无论是父亲也好,我也罢,情绪上是平淡的,甚至不愿意多提起。关于挨饿的事情,父亲与我还只言片语有过一些,对我弟弟则从不曾开口说了。
所以1942在情绪上来的比唐山大地震收敛这完全可以理解。比起那种突然爆发的地震而造成的死亡,“饿死”这个过程本身就缓滞的多。哭闹要力气、愤怒要力气、哀伤也要力气,而饥饿剥夺了力气。我们对于很多灾难的感觉是散乱且无能为力的,比如说海啸、比如说火山、地震。但是对于饥饿,人的目标则明确的多,只要有吃的就可能克服。所以也许正因目标是如此的明确和简单
温故1942
《温故1942》的小说其实不能叫小说,更像个随感,笔记,前言什么的。其实这文章最有争议的地方,就是它最后问的那个问题。
“是宁肯饿死当中国鬼呢?还是不饿死当亡国奴呢?”
这个正确客案是没有人会选错的,当然是生是中国人,死当中国鬼。选择当亡国奴的,就不是中国人。所以——没有中国人会选择当亡国奴。证明完毕。
不过事实上,在当年日占区的所有中国人都当了亡国奴。他们很多人不仅活着,还一直活到了能重新当中国人的那一天,还生下了很多的中国人,今天能存在于这个世上看电影的很多人都要感谢当年祖父辈忍辱偷生活了下来。虽然后来,他们中一些人又忍不住辱偷不成生的死在了该当哪一边的中国人的问题上,这是后话。
在电影里,那个问题已经被回避了。
我曾经给冯小刚的《唐山大地震》打了四星后再愤怒的批评他把历史拍成了编造的苦情剧,后来这个影评就消失了。后来冯小刚在一次采访中委屈的说:“我还能怎么样?他们究竟指望我拍什么?”
其实我特能理解冯小刚,所以一边骂他一边理解他。是啊,他还能怎么样?我们究竟指望他拍什么?
“一九四二”冯小刚,救赎或者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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