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摄影机和机位转场观众似乎身临其境,观察着这本身就已经真实得可怕的故事。真实感是完全不需要特技的,也不需要过度的修饰,就可以打动到观众最深处的共鸣。
贯穿全电影的歌曲Alla fiera dell'Est,每次的演唱都是不同的情境和心境,从心怀希望可以拿到证件,到被强迫出卖自己身体后的辗转反侧,到夜里对弟弟的思念和记挂,到最后Lokita的葬礼上的惋惜、依稀和释怀。就像本身歌曲的歌词,歌里唱道,“父亲从市场买的老鼠,老鼠被猫吃,猫被狗咬,狗被棍子打,棍子被火烧,火被水扑灭,水被牛喝
作为戛纳电影节真正的嫡系导演,比利时达内兄弟一直保持着傲人的纪录,最风光的自然有《罗塞塔》和《孩子》两座金棕榈奖在手,其次是《单车少年》拿过评审团大奖,《他人之子》获最佳男演员,《罗纳尔的沉默》获最佳剧本奖,《年轻的阿迈德》获最佳导演奖,而在去年他们的新片《托尼和洛奇塔》则拿下戛纳 75 周年大奖。如果说有什么致胜的法宝,那肯定是他们一如既往的现实主义美学风格,这令两兄弟在当今影坛的大师地位难以撼动。不过,在我看来,他们近年来的作品越来越程式化
在达内兄弟的电影里仍能看到一副未被染色的写实主义风貌,不靠先锋性摆姿态,不用作者性做注脚,用真正日常、客观的口吻讲述真正偏僻、惊心的小故事。
一种类似纪录片的镜头行进方式粗糙地涂刷了画面,不通过镜头的刻意摇晃迟滞或者更新颖的雕虫小技完成“主义”的实验,甚至也不通过精心测量的构图和光影抒浓度稍高的情。影片对边缘人的注视只是一种隐蔽式跟踪,用逼近真实的时空速度,让具体的人运动的琐碎和思维的战栗纤毫毕现,并不打所谓隐忍克制的哑谜,也并没有用怜悯的主观意志假以投射和改写。
达内兄弟的第12部长片《托里和洛奇塔》入围戛纳主竞赛单元,拿下75周年大奖。这个聊胜于无的奖项,似乎预示着达内兄弟的“下降”,因为当届戛纳的评审团大奖,以及代表比利时“申奥”的资格,都被达内兄弟的晚辈同胞卢卡斯·德霍特的《亲密》截获。
《托里和洛奇塔》是一则喀麦隆女孩洛奇塔和贝宁男孩托里自非洲偷渡比利时,以姐弟相称但无从落户的故事,它延续了达内兄弟一贯的人道主义书写,但事件的编织以及结局的设定也遭遇了某些争议。
比如在《托里和洛奇塔》的结尾处,逃过一劫的托里走向洛奇塔的尸体
電影的第一個鏡頭,簡單而強烈。畫框中只有洛奇塔一人在接受問詢,這個鏡頭揭示出洛奇塔這個人物的面對壓迫時的反應,如同整個非法移民群體的處境。她驚慌失措,被揭穿時只能無助哭泣。
從劇作上看,達內兄弟在做更多的簡化。往往他們的人物都會在自我判斷的是非之間選擇,但這次他們並沒有這麼做。他們賦予主角清晰的動力,設置反派形象施加足夠的壓迫。可以說,《托里和洛奇塔》接近一種黑色電影的表達,反派冷酷無情,僅以自身利益著眼,沒有一個人物絕對善良。不過,達內兄弟仍然試圖保留開放性
从片子的质感和镜头的运用上来说还是延续了达内兄弟一贯的风格,大量的手持去贴近演员的脸,用素人演员本身就更贴近这样的生活场景。整部片子很完整地展现了在这段时间里他们的生活。
其实很多时候一个电影的走向到最后不是任何人所能决定的,最后洛奇塔的死是从他们决定要偷毒品的那一刻开始就决定的,而所能设定的无非是谁死和以什么样的方式死。洛奇塔的死对于托里来说纵然是遗憾,但同时也是他生活回到正轨的象征。没有了洛奇塔的羁绊,他不需要再去弄钱,不需要再去卖毒
《托里和洛奇塔》达内兄弟的最新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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