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环境格局下的人物命运构成了贾樟柯以往作品的主题,与此不同,贾樟柯在《山河故人》中作出的新尝试,是为国人绘制一幅情感狱。
【读解的可能性】埋设于文本中的空白与不确定,召唤着观众的填充与补缀。如果说《天注定》里遍布的符号密码引出对现代中国社会的读解隐喻,那么《山河故人》中苍白的故事架构则是为了获致一种典型性,从而令观众感同身受。三个篇章,三个主题——友谊与爱情、金钱与亲情、疏离与身份——均是老生常谈。贾樟柯的直白没有引出更多的深意,而是让电影显得更像是一份流于表面的调查报告,吸引影评人埋首其间,挖掘“深意”。
【感情的苍白】这与试图挖掘人物内心的努力是相悖的,人物因之丧失生命力,成为被随意移动的棋子。举赵涛饰演的女角为例,数十年的变迁依然给人同样的感觉。尽管衰老已经爬上脸颊,标志性的高凸颧骨令人无时无刻不感觉到像在微笑。母亲的身份更是与其相背离,拜祭那场戏中,涛愤怒地将儿子的头下压的举动,暴露了她现实中未曾生育过孩子的经历。一目了然。
【风格】一直都持这样的观点:贾樟柯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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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出生于二三线小城是一种别样的生命体验。特别对于文艺工作者来说,这体验是一种天然的优势,更利于他“把握时代的脉搏”。中国太大、人太多、变化太快令身在其中的文艺工作者们气馁绝望,最终彻底失语或背过身去自欺欺人。然而在我狭窄的视野里,始终有两个人对此种“言说”抱有勃勃野心,并勇于实践。一个是油画家刘小东,另一个就是电影导演贾樟柯。这两个人都生于小城,现在“走向世界”。他们走向世界的方式,就是无限次的走回自己,走回自己的土地,走回自己的人群。
贾樟柯早期作品《小山回家》、《小武》、《站台》、《任逍遥》对一定环境中个人内在精神的关注和放大,使得贾樟柯迅速建立起自己独特的语言风格。不论是民工小山,惯偷小武,还是《任逍遥》里的无业游民,都是主流文化认为的所谓“边缘人”,但是他们身上呈现深刻的迷惘,同时又是那个时代普罗大众中最为典型的。我们不必非得通过夏尔·戴松的眼睛才能感受贾樟柯这一时期的好。体制啊,美学啊,镜头调度啊,因为我们生在其中。贾樟柯这一时期最重要的贡献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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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故人》并不是一部晦涩的艺术片,可以说是绝大多数成年人都能看懂的一部电影,看懂故事,看懂人物,看懂他们的爱与哀愁、悲欢离合的无奈。很多人会说这些故事太熟悉,这些人就在身边,然而仅仅将它视作一面镜子,便亏欠了作者投入的深情和悉心铺就的娓娓道来。
山河、故人,Mountains May Depart,一个带有伤感基调的主题,一段包含生离与死别的人生,很容易变成银幕上的直白浅陋、小情小调、故作呻吟。因为故事并不离奇,人物并不新鲜,该如何让观众一直保持着兴趣看下去?看进去之后又怎样一步步地自我代入、产生共情、发生共鸣?这部电影体现了艺术电影关于思考现实、触及现实的良心,展现了贾樟柯对于感受现实、捕捉现实的敏锐精准,更让人看到了中国导演在电影本体视听语言上所达到的与世界对话的高度、对现实主题电影所能表现的深度与广度的探索野心。
通常,商业电影中的叙事规则是将时间线作为情节线的延续,以此将观众的注意力集中在行进中的因果链条上。但艺术电影很少用这样的手段
在《山河故人》的第一部分,年轻的小学老师沈涛向他的两位追求者一先一后分别问了一个相同的问题:“你是甚问题了?几何问题,还是代数问题?” 这个漫不经心的问题,其实步步惊心,大可视作全片的题眼所在。从而,对这个问题时时刻刻的回答,不仅构成了我们的上一代人曾经作出的生命选择, 更深深关系着这部电影对于我们现时代生活的寓言,或预言。
何为几何问题?何为代数问题?仅凭常识而言,几何问题处理的是事物之间的关系,而代数问题处理的是事物自身的数目。换句话说,在这种由数学迁移到生活的分析框架当中,我们的所有问题都可以被视为几何问题或代数问题的二分法:时间、距离、分数、收入……这些当然属于代数问题;而情感、伦理、记忆、认同……这些无法被数字所衡量的,则当然属于几何问题。我们不能忘了的是,“几何问题还是代数问题?”前面有一个问题的大前提:“你是个甚?” ——沈涛的提问并不是一个开放疑问句,而是一个选择疑问句:“你怎么选?” 沈涛用这个选择的答案,完成了对于择偶标准的精妙预判,以及对三个人的人生命运的深刻选择。
《山河故人》波涛溅起的浪花在期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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