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首发于《三联生活周刊》2016年第22期。除作者个人博客、网络平台及其参与的公号外,所有媒体、自媒体如欲转载,必须得到周刊授权并付转载费。】
电影去戛纳,大多是为了造势、镀金。得了奖一方面是艺术家的自我实现,但更切实的利益则是票房丰收。可今年有三部片子,公映与戛纳首映同日,好像自己来参赛、参展是给电影节面子。它们分别是伍迪·艾伦的《咖啡馆社交圈》(开幕片)和主竞赛中阿莫多瓦的《胡丽叶塔》、布鲁诺·杜蒙的《玛·鲁特》。前两个人人皆知,不必多说
重看一遍,这是一部法国人才能彻底领会的片,因为也许只有生活在彼文化中,才能深切体会到阶级差异实际有多夸张。
从18世纪前后开始,失去了政治权力的贵族却成为更多特权所有者,权力的失去却使其更加高傲与孤立,他们开始相信特权是与生俱来的而非是由权力产生的。他们居高而下地同情并唾弃平民,用虚伪的善意关怀平民,却依旧嘲笑其粗鄙(片子中嘲笑Ma Loute姓名等)。而在如电影设定地等类似的北部边远省份,上层阶级的话语体系与下层阶级是不同的,平民根本听不懂贵族在说什么,只觉得其面目可憎而虚伪。
在拍了七部严肃沉重、写实主义的剧情片之后,一向压抑、阴郁的杜蒙似乎终于发现了最适合他的电影语境——将人性的怪诞一面与社会的复杂用荒诞的手法交互呈现。看过他的上一部迷你剧集《小孩子》的观众应该深有体会,情节怪诞离奇,人物的表现和整个剧集的氛围趋向呆滞和迟钝。[玛·鲁特]全面继承了《小孩子》的这些特点。如果说,[小孩子]只是杜蒙标志着个人风格确立的试水之作,还有收着的地方,弥漫在荒诞喜剧背后的“悲哀”感还能被常人体悟,[玛·鲁特]则大胆到飞了起来。
在这部新片里,杜蒙无所不讽刺,无所不夸张,镜头里呈现的全是对比极端的画面: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身型差距明显的警探二人;荒凉空旷的加来海岸风光与视角偏狭的远景镜头,构成了幽闭旷野的窒息感;安静、粗野、穷凶极恶的乡下食人族与喋喋不休、手舞足蹈、畸形智障的蠢蛋贵族;贵族服装的纷繁复杂,与乡下人的衣衫褴褛。就连画面的颜色也被杜蒙精心调过:一片黯淡的天光、颜色惨白的海岸线就像吓人的背景板,玛·鲁特抱人过河的水域、布鲁福一家住的地方
《玛·鲁特》爆款!片子还可以这样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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