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有凭借现实的、感性的对象才能表现自己的生命……”
今天,当很多人鼓励劳苦大众、上层精英投身异化中去,由黑暗向更黑暗的前方走去时,他们的依据与马克思当时看到的并不多大不同:异化是不可避免的,也本不是坏的;以一个恶的形式的异化是坏的,但恶的形式不会永久;如果恶难以战胜,那就愈发深重地去恶,恶也就会倒转了。
我们明知这是不好的,但我们仍然要去做。这句话没说完的是:不是我们认了输,而是我们有别的目的。还没完:我们知道自己有别的目的,但也明白仍然去做会享受或者受苦,在最后这件事上,人到底是认输还是勇敢面对,那就难说了。
当很多人凑钱,拍出这样一部也许庞麦郎歌曲的另一种风格、另一种形式的片子时。它看上去的确不像纪录片,被人批评像优秀农民工诗歌朗诵会;确实有点像摆拍,像ppt诗朗诵;确实诗质量参差不齐。但是一体两面地,支离、笨拙来自这样一个社会现象:阳光并不公平地照在每个人身上,剥削不公平地施加在每个人身上,就连异化也不公平地影响着不同角落的人。生老病死人都要经历,但是站在煤矿的升降梯上
“活着,就是冲天一喊
真情和真理 皆在民间”
六位工人诗人,从70后到90后,从广东到陕西,像横亘时空的一段峡谷,躺卧于大地每一道裂缝中。每一个人,每一首诗都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掩着神秘面纱,难睹真容。
电影的思路很清晰,就是尽可能还原那些诗人创作一首诗时的背景、经历,用一双伸到过去的手,探往前事旧物,揭开一个个鲜活真实的故事。一首首诗,随着镜头的拉伸移动,如同一朵朵花苞,缓缓地、轻轻地展开,舒放,一刹那像是感觉到触碰到了诗的血肉、骨骼。
彝族工人诗人吉克阿优,常年在外打工漂泊,七年之久未曾归家。他的家乡,位于四川大凉山里彝族村落,一个比较落后的村落。
好些年了,我比一片羽毛更飘荡
从大凉山到嘉兴,我在羽绒服厂填着鸭毛
我被唤作“鸭头”时遗失了那部《指路经》
回到家乡,回到在梦里千转百回的地方。路边的野花迎风飘扬,翻滚的泥土混和着熟悉的乡音,还有相连成片的泥砖瓦房,里头是许久未见的父老乡亲和不认识的孩童幼儿.....彝年快到了,族人正准备着祭祀的材料,熊烈的火焰
《我的诗篇》在2015年第18届上海国际电影节上已经斩获了最佳纪录片金爵奖,但是一直到2017年它才上映,而且照旧不火。
《战狼2》高举着爱国主义,《芳华》吆喝着情怀,相比之下,《我的诗篇》这个既不青春、也不热血、还没有娱乐性的纪录片卖座点在哪呢?底层工人阶级的骨气和浪漫?人们更想去看明星的骨气与浪漫。富士康自杀工人许立志的生平?只会让人们感到不适,他们宁愿去看大衣哥朱之文。
但是2017年的国产影片我最想推荐的还是这部。
最先看到的海报用的是彝族工人吉克阿优的照片,草草一眼扫过以为是顾城,所以一开始是厌烦的。这个大讲特讲“情怀”的时代,充斥着聪明的、商业的、虚假梦想的味道。
没有抱有丝毫希望的去看《我的诗篇》,随之深深被它吸引。鲜活的人,真实的人,诚恳的人,漂亮的画质,不俗的诗歌,将一个个工人诗人的境遇表露无遗。有根有据的内因,让人对其诗歌难以不相信。
纪录片主角是鸭毛厂工人、叉车工、爆破工、井下煤矿工人、制衣女工、流水线工人,他们的诗歌是《炸裂志》
未有新的工人阶级之前
——《我的诗篇》的意义
王磊光
以工人诗人的作品和生活为对象的纪录电影《我的诗篇》的面世,大约会成为中国纪录电影史上的一件大事。中国农民工的存在,已有30年,其数量在2014年已超过2.7亿,是时候让所有人看见他们,理解他们了!是时候了!
到底是“农民工”,还是“工人”,抑或其他什么——如何给这样一个庞大的群体定位,在学界一直存有争议。尽管我个人偏向于将当下的农民工定位于“农民”(郑小琼在一篇访谈中也表达了相同的看法),但是我知道,《我的诗篇》的导演秦晓宇、吴飞跃等,他们将“农民工”定位于“工人”,不仅包含着对于“农民工”的新的理解,也包含着对于这个群体从“工人们”走向新的“工人阶级”的期待,对于一种“自己解放自己”的美好前途的展望。据说,自邬霞(该片的六位主角之一)在2015年“五一劳动节”登上央视“新闻联播”之后
耀眼!我的诗篇 | 情怀和感动之后,工人诗歌如何挑战资本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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