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因斯泰恩是一个被生活遗弃的可怜人。
这位主人公的设定很有意味。在电影中,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恋人,与周遭人的相处甚是冷漠与疏离,干着一份刚够填饱肚子的工作——珠宝店保安。他的目光冷峻而略带仇视。寒冷的赫尔辛基街道上,几个过路人谈论着柴可夫斯基契科夫普希金果戈理等艺术家的轶事,他只是躲在一旁,默默的瞪着他们;几个工友在酒吧里喝酒,隔着窗户骂他是“娘娘腔”,他也只是默默的瞪着他们;一个人男子从卫生间出来,站在门外的科因斯泰恩像是夹肉饼似的被挤在门与墙壁间;他跟一个时髦女郎主动打招呼,那个女郎藐视的瞟了他一眼,然后女郎的男友就叫他“走开”。他只能去住所附近的杂货铺买两根烤肠,与老板娘聊几句对生活的期许。生活中的他处处遭人白眼和冷落,但他却逆来顺受,对发生的这一切毫无反应。
当他独自一人喝咖啡时,一个漂亮的金发女郎走入他的生活。她对他说:“看来你需要个伴儿,你可以和我谈谈。”他禁闭而又渴望的心灵接纳了这个女郎:“别看我们粗野,可我们也有感情。”他西装革履的赴约
据说阿基的片子是墙内开花墙外香的,因为芬兰人民认为他把芬兰拍得很穷很落后。确实,在阿基的片子里,芬兰人民的日子真不好过,动不动下岗,动不动无辜入狱,动不动流落街头,动不动被流氓打得鼻青脸肿。看完几部片子我一度很纳闷,北欧不是一向以高福利生活优越著称么?芬兰人怎么混得比当年的苏联人还惨?百度一下才知道,芬兰虽然在近现代受制于俄罗斯,但在苏联解体后它就彻底自由了,后来入了欧盟。作为一个多党制国家,从生活水平到民主法制方面应该都不落后。由此看来,阿基的电影反映的并非芬兰的全貌,他只是拍自己感兴趣的侧面,反映自己想反映的部分。但是面对一个干过各行各业的土生土长的芬兰导演,我不能不把他的芬兰当参考。在阿基的片子里,芬兰人都是什么性格呢?
芬兰人比较孤僻保守,不喜欢呼朋唤友夜夜笙歌。《火柴厂女工》里的老姑娘,《薄暮之光》里的单身汉,都闷得很,生活单调缺乏娱乐精神。
芬兰人比较实心眼,闷,但不闷骚。爱你没商量,要来就来真的,这辈子非你不娶非你不嫁,愿意跟你浪迹天涯吃糠咽菜
男主本来是个平凡的保安,被其他同事嘲笑为“娘娘腔”,有着想凭个人努力奋斗,改变处境的“梦想”,自学企业课程,想开保安公司,认为自己目前贫困的生活都只是暂时的。开烤肠店,同为无产者的女性好友,比他更清醒,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说他是又去喝酒了(才会这样说)。男主气得烤肠都扔了。她说的是对的。在阶级固化的资本主义社会中,底层人想“翻身”是很艰难的。当他拿自己的中专文凭去申请贷款,却被骂作废物。
这个无产者女性才是真正爱他、关怀他的,在他最艰难时(失恋、被审判、被打)
《薄暮之光》中有几处场面调度,类似地,都是先从主人公考斯迪南的面部镜头切换至人物群像,然后镜头慢慢向人群推进,像是导演阿基·考里斯马基在代替主人公,用镜头去端详和审视,镜头运动过程中,观感也从主人公对相关者的视觉印象迫入心理境况。还有几个“半主观镜头”,交代过现场人物关系后,就停留在男主身上,这时,呆板的面部表情不再具有独立存在的基础,静态镜头下是翻滚的情绪状态……然而,在感叹阿基·考里斯马基精湛的技术表现手法的同时,它也只是沦为导演关怀人物的手段,深情却不动神色,或许只有充分地理解芬兰底层社会的生存状态,才有自信用自己的镜头去代替人物视角。吝啬的对话,细微的肢体动作,静物绘画般的构图所呈现出来的平静感,让人感觉这个影像世界张开了双臂静止在原地,随时准备给小保安代表的所谓具有薄弱社会地位的群体以拥抱。这是影片给我传达的人文主义精神,本该乒乒乓乓的珠宝抢劫事件,以及社会对男主人公残忍地心理侵犯和侮辱过程,始终是不悲不喜的视觉传递。导演没有想通过角色个人处境的强化去激起愤怒
薄暮之光:无论生活如何,还有lights in the du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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