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知道张黎导演的名字是看了《大明王朝1566》,原来中国编剧也能写出如此高智商的反腐官斗作品,但是真正被大家接受而熟知应该是《人间正道是沧桑》吧,那里黄志忠不管形象和演技都秒杀了孙,毕竟我的玛丽苏时代已经过去,腹黑才是王道。大明和人间是黄的巅峰之作,悲剧的是后来的那些抗日谍战家庭伦理剧,让变成师奶杀手的他淹没在国产烂片的海洋中。
同年轰动一时的《我的团长我的团》。从四大卫视抢播乱战和电视台狂轰滥炸的宣传,引来了各种专家的吐槽,也导致在白玉兰上的颗粒无收,但还是让士兵帮的人名利双收,然后他们跟黄一样在烂片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老段还算是比较明智的,但似乎再也没有以前的运气,和张涵予的力挽狂澜也挡不住《最后99天》编剧的脑残,《白鹿原》拍成田小娥传,陪个底掉只能算是导演活该,张黎有才也有节操,可惜非主流。于是这部魔幻革命抗战剧的收视率可想而知。
《圣天门口》要拍时,从演员的名气上我本来以为黄会是杭九枫,段会是傅朗西,结果发现不是。认真看过集结号应该知道,傅朗西是袁文康演的
赌徒常守义
如果没有董重里和傅朗西来天门口镇闹革命,常守义也就是个守桥的。会在麦香的茶馆,和林大雨他们挖古聊天侃大山,一辈子普普通通。可在他黑白分明的眼神里,始终带着一种跃跃欲试的亢奋,在他心里,实际上包藏着共工怒触不周山的野心和力量,哪管天柱折,地维绝。
金寨暴动,渔阳鼙鼓动地来,常守义像猎狗一样的鼻子,闻到了改朝换代的味道。董重里来了,他兴奋的几乎是一边跳着舞,一边把董先生领到了教堂。他夸张的表情和步伐,表达出他内心的狂喜和激动。他发现他的一无所有,竟然是一种空前强大的资本,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共产党的革命,给他这样的人,提供了崭新的舞台和机会,由他们去建立一个颠覆一切打倒一切的世界,他的命运就此抓在了自己的手里。
常守义比谁都能理解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作文章,绘画绣花,雅致,从容不迫文质彬彬,温良恭俭让,这些都是他的革命对象,雪家才干的事,不是他常守义。他需要暴动,不论是雪家还是杭家,都倒了才好,不但要倒,最好还要踏上他的一只脚。
常守义以为他是革命的中流砥柱
林大雨最爱说的一句话,我是天门口的契卡,说的咬牙切齿,斩钉截铁。
“契卡”是个音译外来词,“全俄肃反委员会”的意思,后来改了个更响亮的名字,叫克格勃。苏联“十月革命”后,在列宁要求下,他们创办了一个可以“用非常手段同一切反革命分子作斗争的机构”。这就是“契卡”。“契卡”的任务是:在全国范围内消灭和制止反革命和怠工行为,将其积极分子交由法庭处理,同时还进行前期侦查和预审。
契卡创始人捷尔任斯基直接说:“别以为我会寻求革命的公道途径。我们现在不需要公道,现在是面对面的战争,是你死我活的战争。我建议并请求建立一个同反革命进行革命清算的机构。”他还有一句名言:我们代表的就是自我组织的恐怖主义——这话要先说清楚。
契卡就是这样一个,直白的,以暴制暴的革命杀人机器。
然而天门口的契卡,林大雨,只能算是个向日葵,无限热烈的追求他心中的光明,还带着太多的个人情感。从这点说,他不是契卡,他只是想做契卡,可他没有契卡的手段。
但是有一点,他们的精神状态是相似的。对于捷尔任斯基
关于马鹞子
网络上一直有个关于东德士兵开枪被审判的段子。说东西德统一后,法庭审判曾经守卫柏林墙的士兵,因为他们开枪打死了许多企图翻越柏林墙到西德的东德人。在法庭讨论有罪无罪时,有名士兵辩解说,我没有罪,因为我是在执行上级的命令。法官说,你是在执行命令,但你为什么枪口不抬高一寸?
马鹞子为什么不能把枪口抬高一寸?马鹞子在《圣天门口》里,镜头前面,他是唯一一个多次开枪杀人,很彻底的没有退路角色,而且是那种自己不给自己留任何后路那种。他真是全无人性吗?
马鹞子是个官二代,他的叔叔在天门口镇做镇长,他在县城做保安大队长。吃皇粮干公差,上报皇恩下保黎民,管着几十号人,几十条枪,是响当当的实力派,县长都得给面子。可是天门口镇,历来是文有雪家,武有杭家,马鹞子那点儿人马枪支,在天门口镇被杭家压的死死的,半点威风也抖不起来。
没料想再后来十月革命一声炮响,送来了马列主义。眼看暴动就在眼前,小小的天门口镇闻共色变,谁也没想到共产党带着泥腿子在天门口搞暴动,小镇里最有势力的杭家竟然是主力军
段三国一家在这部戏里,虽然不是主角,但却是大革命时代乡村巨变的一处完整的缩影。
毛泽东在1927年3月写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提到,“据长沙的调查:乡村人口中,贫农占百分之七十,中农占百分之二十,地主和富农占百分之十。”在鄂东的天门口镇,要是划成分,段三国他们家,得算中农。而董重里和傅朗西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要领导占人口百分之七十,像林大雨、常守义这些,“上无片瓦,下无插针之地” 的贫下中农们,革命,暴动,同时团结和争取麦香、段三国这些人口占百分之二十的中间力量,去革人口占百分之十的雪家和杭江等等富户的命,去分他们的浮财。然后,建立新的秩序,开创新天地。
杭大爹一个足不出户的人,都清楚的知道,杭家的势力,再多十门炮,都不是共产党和他们领导的贫农们暴动的对手。在中国最广大的乡村,数千年来维持秩序的是儒释道权利体系。儒家,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君臣臣,就是国家行政系统,即政权;父父子子,就是宗祠、支祠的家族系统,即族权。僧道以至各种神怪的鬼神系统,即神权。共产党组织的暴动
一口气看到十四五集的时候,看不下去了。前面十几集很出彩,画面、对白、人物表演、故事情节都好,能够让观众思考革命是怎么发展起来的,组织是怎么壮大的。如果多知道一些历史,尤其是当代史,就会发现里面让人深思的东西很多。没看后面的,但根据历史发展,麦香这个做小本生意的,酒店老板娘,曾经的寡妇,肯定是斗争的对象。在特定时期,看这样的电视剧让人感慨很多。
可惜看到杭九枫和阿彩到现县城大闹马鹞子那段,觉得编造得有些离谱,本来沉重的题材,轻飘了,编、凑的痕迹太多了,成了瞎胡闹。
圣天门口:生活是美好的,我们要为之努力奋斗。——24朵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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