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这个词很霸道,很我行我素。
曾经,我以为青春是无禁忌的,像赤膊的男子在水里搏击,女子们互相倦缩着耳鬓斯磨。
后来,我越来越听到残酷青春的说法,总觉得颇有哗众取宠的嫌疑。就像明白到有些梦想只适合继续梦想一样醒悟过来,有一天我发现,青春确实不留余地。
看《烈火青春》时我还处在"曾经"时代。这部集血腥、情欲、荒废、反传统等于一身的精神毒品,于当时为大胆出位的作品,给我最深刻的是一种很强烈的感观印象。那艘在粗糙的落日画面叫Nomad的船的神话,汤镇业穿的超短裤,姐姐穿的无内衣宽恤,四个年青人如痴如颠地把梦做到现实里来,统统让我观止。
好像所有青春片里,总有躺在摇椅上或者坐在台阶上或者单车上的少年,总有生涩不安的情愫,总有一双淡定的眼神,坦白而单纯的举动,不知不顾。我记得张国荣躺在摇椅上长时间地看着海,我记得他们坐在什么都没有的楼房地板上自己做吃的,我记得汤镇业和姐姐的如胶似漆天翻地覆的拥吻。
喜欢kavkalu的描述,"他们以自己的本相去面对世界,他们的结果却因为外力而改变"
早在一百年前,尼采預言了活在城市中的新游牧人思想。這些所謂新游牧人對社會規範置若妄聞,想要在被編碼的社會地位中逃脫。他們質疑被過時道德信條虛無化了的社會觀念,他們反對壓抑慾望,甚至認為要透過解放慾望來讓一切價值重估。
受著這樣的思潮影響,譚家明敏感地相中了八十年代年青人體內的新游牧人因子,並藉著對道德觀念中、諸種慾望之中,至為敏感的性慾的描寫,創作了一部具十足衝擊力,蘊含哲學、文化與藝術內涵的烈火電影。
縱然當時製作這部電影的公司主張集體創作,起用了包括譚家明在內共六位編劇,無可置疑地壓抑了譚導的創作空間,甚至影片到了攝製後期因超出預算而把譚導換走,但電影好些處理手法所交出的震撼力仍然讓筆者目瞪口呆。
電影開場的一段就已闡明了破除規範的概念,大班年輕女孩在泳池內喧鬧追逐,任憑湯鎮業把規矩記得如何熟稔,喊得如何振振有詞,他還是被一下子推到落水,甚至連熱褲一般的最後防線也被剝離。
然而,這個剝離可不單純是一個玩笑。湯鎮業作為救生員,造為其制服一部份的剝離,象徵著的是一個社會地位的剝離
约90年代初,我升初。
离家住校的感觉很新鲜,尤其对我而言,十二岁的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只觉得家以外的世界,这么新奇,人与人,又是那样复杂。
记得那时学校的宿舍还是平房,长长的排了一长路,男生住在前几栋而女生在后。印象里女生宿舍前都种着植物,有繁盛的夹竹桃,密遮天日的苦楝树,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花草,一律恣意地疯长。日光透过树叶照到房前就弱了,即使阳光最盛的时候,靠墙的几间宿舍门前也总是阴暗的,而且潮湿。
那些藏在树荫中的宿舍,属于高中部的学姐。有时我会走到那里去找住在同一排房子另一间宿舍的姐姐,隔着几个门的距离,偷偷向那里张望。我能看到学姐穿着宽松的上衣和紧身裤子,从容地从房里出来倒水,还清晰地听得到房里吉它和透明的声音合唱着我从没听过的歌曲,甚至她们那些我听来觉得很张狂却又那么自然存在的笑声,象泼出的水,在阳光下,在那些荫影里,闪闪的。
光影里还有我看不懂的东西。
那时太年轻了,年轻得只知道上课和玩游戏。
因为她们的世界离我太远,不止是年龄,还包含着一切成年人与小孩子所隔着的距离
青春就像烈火,有快乐有失望,但都那么炽烈。感觉导演把信介设定成赤军是有一定原因的,同样的年轻人,迸发的荷尔蒙用不完的精力,要么献给yu望要么投身热血,且不计后果不知悔恨,也无需悔恨,青春就是用来浪费的。最后惨烈的收尾我觉得恰到好处,大多数人的青春不也是惨淡收场,尝到了痛然后开始长大。如果没有命运的无常将人们去作弄,又怎么懂得青春的难能可贵?一旦意识到到青春也就结束了。人生如戏你方唱罢我登场,除非生命走到终点否则永不谢幕。故事在鲜血和新生命孕育中给青春完美的画上了一个句号,并开启了他们人生的新篇章,梦想和责任。
烈火青春- 火紅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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