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数民族、一方土地、一个人一生的挣扎。在没有外界的视线之前,小水井的生活是纯粹自洽的。他们为了信仰唱歌,为了精神的满足唱歌,为了安全感唱歌。唱跑调了也没关系,更重要的是那份自由与安定。但就像宣传部长说的,他们渴望被接受,又害怕失去自我。当外界终于看到他们,他们也得到外界的认同后,随之而来的是平衡的打破。是自媒体的流量、是物质的诱惑、是艺术标准的衡量、是世俗规则的约束。外界的凝视只是好奇和噱头,甚至无聊,可这一切是小水井的全部。最后小水井的人终于走出去了,心却失去了归处
“苗族不记得自己的过去,希望主可以指引我们的前路。”是在怎样绝望的境地中选择信仰了基督?他们用归属的方式抵抗。“我看到过鬼,但是我们开始唱圣歌鬼就不见了”,为奴的历史是恒久的阴翳,这是他们的撒旦,也是他们自己的耶和华。唱着哈利路亚以为置身天堂,将新降生的婴童取“保罗”之名,在农田里一遍遍吁求“神爱我”却抗拒耕种更多的经济作物,最后竟连爱人的能力也要等待赐予:“主啊,请你赐给我智慧,让我爱我妻子吧”。
就是这样看得异常难受,而后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一种汉人视角的悲悯
自卑的男人,自由恋爱出嫁遭受家暴的女人,虔诚地供奉着耶稣、一心外出传教的建生,苗族文化的衰落,已经没有什么人再会唱一点苗歌,或是依稀记得些许。西方的所谓的现代带来了赞美诗,他们那样急切地要寻找一个心灵的皈依、一个寄托。他们是战败逃难的蚩尤后人,千百年前曾受到其他民族的迫害,千百年后却也笑着对着一个汉族女性导演的镜头唱到:“汉族人杀了我们的苗王…害我们…”他们东躲西藏、四处迁移,去哪儿都被人撵出来,只好定居在无人居住的偏僻荒山。汉族人要来拿走他们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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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来说,我会想要尝试一下剧情片。这确实是道德上的问题,它会出现在你挖掘一个故事的的时候,你的深度会因为它是真实的人而受阻,当然它有真实的张力在,但从某种程度上说你一定会手软,一定会觉得有些东西是不适合讲的,因为人最终是大过于片子的。
《旷野歌声》为陈东楠导演的第一部纪录长片,讲述大山荒野中的苗族村寨合唱团,因为一个外来人的出现,他们的歌声一举成名。《旷野歌声》跟随两个苗族青年一起探寻
一部后殖民理论纪录片,电影中有三种歌声。
一.苗歌,使用苗语。苗族老人唱“汉人杀害了苗王”,这与今天的官方史观冲突,如果在官方叙事中,将是:冲突/平叛/改土归流,但这正是苗人以自身为中心的历史叙事。
二.赞歌,汉语。列队两侧唱“欢迎领导的视察,欢迎领导的关爱,欢迎领导的指导”。之后更刺耳的是宣传部的官员为旅游团介绍,苗族是蚩尤的后代,战败以后从黄河流域(华夏中心)迁移到了西南边陲。但是中国的信史尚不足4000年,顾颉刚提出历史的层叠累加说,越古老的传说就越可能是晚近杜撰的
旷野歌声:苗族村庄里有个叫保罗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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